世上有光

【楚路】献给你的花束(上)

OOC预警

半架空,年龄操作有

想尝试小狼狗楚总,结果写成了柯基……让我DIE

争取两发完结orz


01

阿尔法·罗密欧以及其暴力的速度碾压过护栏,后轮在路面拉出了青黑的印迹,制动在这时堪堪发挥了作用,使这辆狂暴的跑车勉强撑在了桥边。

楚子航咳嗽了一声,他被浓烟呛得不行,这辆跑车在先前同走私犯交火过程中被射中了发动机,此刻前盖浓烟滚滚,已然是着火的趋势,他解开了安全带,却出不去——车门被卡死了。

这种情况下砸碎车窗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选择,只是没等他抬手,从外部一句愤怒的“闪开”到手肘击碎车窗的过程不足一秒,玻璃从外部被击碎的瞬间楚子航闭上了眼睛,黑暗中他的衣领就被人一把扯住从窄小的车窗里给生生揪了出来。

那姿势挺难看的,楚子航被扯出来的时候脚还被车门给绊了一下,当即就要趴在地上了,衣领上的手好心地松开扶住了他的腰,力道特别大,用“掐”比较贴切。

还正好掐在了混战中被刀割裂的伤口处。

楚子航低头恰好看见深红的色彩在衬衫上晕染了开来,气吞山河地像一幅日出的水墨画。他没在意,倒是仍盖在水墨画上的那只手让他眉头皱了一下。

“你划伤了。”楚子航摸了摸他手背上被玻璃划伤的地方,皮绽开来露出了血丝,楚子航移开了目光,盯着那人的发旋有点发怔,头略微低下了点蹭到了对方的发丝。

那触感稍纵即逝,下一秒他就直愣愣地被刮了个大嘴巴子,路明非气急败坏:“你疯了是不是?你他娘地开着跑车就以为自己buff在身搞速度与激情啊!这种飙车法不要命了啊!追丢了也没关系啊用得着你这么发疯地撞上去吗!啊?!”

“我……”楚子航吐出了一个字,也不知道该接什么。

路明非手一挥表示你不用说话,他看着楚子航腰间那块隐隐有要血崩的趋势,语气已经从吼切换成了怒嚎:“人呢!没看见这里有个人飙血啊!来处理啊倒是!”

“路专员……这个,咱们出任务什么时候带过医务员了?”一旁的执行部专员冈萨雷斯战战兢兢回话。

暴躁模式的路明非咬着牙:“车呢?我送他回学院。”

“一辆被楚专员撞坏了,咱们的那辆在路专员你冲过来的时候也撞路墩子上了,”冈萨雷斯看了眼手表,“学院的直升机十分钟后抵达,不过汇合点在前方五百米……楚专员你能走吗?”

楚子航点点头:“没事。”

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路明非扯住,男人低头脱下自己的外套,没好气地按在他的伤口处:“按紧了。”

路明非扶住他,处于一点点的私心,加之伤口确实严重,楚子航身体大半的重心都靠在了他身上,骤然的重量让路明非愣了一下,嘀咕道:“你这身腱子肉还挺沉啊,要扛不动了。”

楚子航没答话,脸偏向了路明非,热气喷在他的领口,距离近的路明非手一抖差点就把他团起来给丢掉。

他差点就忘了,这兔崽子对他图谋不轨来着。

他一个人扶着楚子航确实有点勉强,路明非转过头:“冈萨雷斯,过来帮忙一起扶一下。”

冈萨雷斯苦着一张脸:“我不敢。”

“有啥不敢的。”

“你们两个之间的气氛看起来,那个中文成语是什么来着……”冈萨雷斯绞尽脑汁搜索着词汇,“gay里gay气,我不敢。”

“gay里gay气不是成语,谢谢。”路明非想把这个天然呆就地正法。

楚子航闷笑了一声,脸颊的温度滚烫地触到了路明非的。

“楚子航你这情况不太对啊。”路明非手背靠上了对方的额头,心里一紧。

“路明非。”楚子航喊道。

“叫师兄。”

“路明非。”

“叫前辈。”

“路明非。”

“……叫哥哥。”

“路明非。”

“闭嘴吧您,别讲话了。”

楚子航真有点烧糊涂了,路明非扶着他望向冈萨雷斯:“可能是伤口感染了,能催一下学院么?”

“哦好的好的……”

“路明非。”

“干啥?”

“上户口吧。”楚子航靠着他,声音放得轻。

路明非想都没想:“不要,我们都没交往上什么户口。”

“那交往吧。”

“滚蛋。”

 

02

“我说你倒是小心点。”路明非蹲下身子,打量了一会楚子航膝盖上磨破的部位,血淋淋地红了一块,对一个小孩来说确实挺触目惊心的,路明非小心地将伤口旁沾上的碎叶子和尘土擦掉:“疼不疼啊?”

“还好,没事。”楚子航板着张脸答道。

路明非抬起头,六岁的楚子航脸还带着婴儿肥,圆滚滚的像个小团子,小团子绷着脸看上去反而严肃得挺搞笑,路明非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,手感舒服地像捏棉花糖。

“你老是这么面无表情是在耍酷么,痛就别忍着啊,这看上去挺严重的啊。”

今天路明非刚放学走出校门,就看见邻居家的小团子颠颠地朝他跑来,颠着颠着就平地摔了,难为在这种情况下楚子航还能若无其事地爬起来,保持着严肃脸连眼圈都不红。

“别紧张,真没事,”楚子航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粒糖,“路明非,吃糖。”

路明非想你怎么就反过来安慰我了,他随手拿了一颗扔进嘴里,是牛奶味的。

“叫哥哥。”路明非扔下书包,转过去背着身子:“上来,背你回去。”

小孩肉乎乎的手掌蹭在脖子上没一会就闷出了一脖子汗,路明非稳了一下身子后将书包挂在手腕上起身,掂量了一下楚子航还挺轻的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?阿姨呢?”

“我来找你,妈妈在睡觉。”

“一个人?”路明非一惊,“朋友你知道你只有六岁吗?万一被人拐了咋办?你这个行为很危险啊我跟你说,以后不能……”

“糖好吃吗?”楚子航打断了他。

“还行吧……别转移话题啊喂!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和阿姨一起听到没?”

“我也觉得很好吃,所以也想给你尝尝。”

路明非郁结,总觉得他和楚子航六年的年龄差导致双方代沟一层又一层,连个好好的教育问题对方都能答非所问。

他将楚子航往上托了一点,特别坏心地颠了几下,楚子航搂着他脖子的手很用力,声音却特别冷静:“路明非,别玩了。”

……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卖萌的小孩。

“叫哥哥。”

“你考试怎么样?”

“……不咋样,特勉强。”

“初中呢,要去哪?离家远吗?”

“随便上上咯,应该不会太远吧……你查我户口呐?”

楚子航思索了一秒,诚恳地问:“户口是什么?”

“户口……户口就是那个……呃……”问题难倒了准初中生路明非。

“户口就是一本本子,上面有你们一家人的名字,有了那玩意儿你才能上学。”最后斟酌出来的答案路明非很满意,边说边点头强调。

“那你在我的户口上吗?”

“怎么可能,我又不是你的家人,一家人才是同一个户口的。”

“哦,”楚子航点点头,沉默了片刻又道,“结婚吧。”

“啥?”

“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,我想你在我的户口上。”

路明非瞠目结舌,拒绝了楚子航:“我告诉你,你这已经构成耍流氓了。”末了又觉得耍流氓一词还不能使楚子航认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,路明非补充了一个他最近学到的新词:“你这还是性骚扰。”

“性骚扰是……”

“你年龄不够不用知道这么高级的词语,”路明非回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,正色道,“总之,就是很严重的问题,会上法庭的,这种话不能乱说。”

楚子航埋在他颈部,闷闷地传出了一句“好”。

 

走到一半路明非又转过身往回走:“我忘买漫画了,新的一期出了。”

“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?”

“买完送。”

“我疼。”

“你刚才说不疼的。”

楚子航想到了最近他妈在看的偶像剧,有模有样地学了一句,奶声奶气地极力模仿男主角凄厉的情感:“我重要还是漫画重要?”

“漫画。”路明非接地利索。

楚子航非常的委屈。

 

03

“醒了?”

楚子航迷瞪了一会儿,才把视线聚焦在了床边。

“你伤到内脏了。”路明非解释道,他手里正拿着一本漫画,封面花花绿绿,楚子航瞄见了泳装娘。

“我做梦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梦见我问你我重要还是漫画重要,你回答漫画。”

“……你小时候的事了吧。”

“那现在呢?”

楚子航扑克脸上黄金瞳熠熠地特别精神,路明非无言地看了几秒答道:“……漫画重要。”

床头柜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篮和花束,味道之浓郁熏得楚子航都觉得快过敏了,路明非指着香味最明显的那束香水百合:“恺撒送的。”

“香水百合的香味其实有微毒,不适合放室内。”

路明非笑出来:“恺撒这算是蓄意谋害?”

“也还好,就是闻多了会失眠。”

“难怪我最近都睡不着……”路明非嘟囔着,眼睛下面一抹青黑。

楚子航迅速扫视了一遍各式各样的慰问品,大部分都是狮心会送的,他有些意外地发现了一束康乃馨。

“你送的?”

“嗯,你不是喜欢康乃馨来着吗……说来你以前也给我送过康乃馨啊。”

 

路明非在初中的时候收到过楚子航送的康乃馨,不是节日也不是他生日,收到意义为“母爱”的花朵时路明非是很惊恐的。

路明非捧着那束康乃馨,哭也不是笑也不是,心想这啥啊,楚子航是认为他母爱如山还是父爱如山啊,无论是哪个都好怕怕啊。

祖国的花朵根正苗红的少先队员楚子航,在他面前身子站的笔直,路明非特别怕他敬少先队礼然后开始高声朗诵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”。

“回家的时候在花店看见的,”楚子航说,“很好看,照着阳光的时候更好看。”

“呃……可是这花……一般都是送给妈妈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
“我挺喜欢的,就想给你。”

……路明非尴尬地捧着花,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,对着楚子航慈祥地微笑就好了。

 

“我要去一趟执行部,你先休息吧,过几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
路明非走时拎走了那束据说会让人失眠的香水百合,楚子航望向窗外,路明非走的有气无力,背影像是蔫吧了的野草,也不知道是多久没合眼了。

半夜的时候下了暴雨,楚子航睡得浅,脑袋里凌乱地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梦境,在有人给他掖被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黑暗中还是很容易辨认路明非的轮廓,他没被吓到,倒是路明非吓了一跳,实在是那双黄金瞳跟个探照灯一样的太不容忽视了。

他握住了路明非还压在被子上的手,攥得很紧,他嘴唇开合了几次,终是从嗓子里冒出了一句:“路明非,我疼。”

“骗鬼啊。”

路明非这么说着,还是坐到了床边,回握住了楚子航:“睡吧,我在这。”
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地很大,声音轰隆隆地砸在窗框上,还伴随着风呼啸而过,楚子航恍惚间想起了那天的高架。

 

那天他湿透地蹲在高架出口,整个人失魂落魄,警车的鸣笛在耳边吵得刺耳,指甲掐进路面磨得很疼。

而后有人抱住了他,他被男人的外套裹住,听见了有力的心跳,一下又一下地弱化了耳边所有的噪音。

男人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地挡住了一切无关的视线。

那是一道屏障。

 

这种关系一点都不公平,他却仍像上了瘾似地追逐着对方,只要有一点点的回应就如雨落沙漠,花开荒野,都能在心里给整出一个生态园来。

真的不公平。

楚子航困顿地闭上了眼睛,手上的劲却是一点都没松。

后半夜路明非也困得不行,碍于姿势原因趴着睡了一会儿腰都在作痛,他伸直了腿,打算仰着在椅背上眯一会儿,却不小心蹬到了刚扔在地上的包,把上面那个维尼熊挂件给踹了下来。

那是楚子航第一次玩抓娃娃机的时候抓到的,他抓了一个跳跳虎和维尼熊,将维尼熊送给了路明非,路明非还开玩笑地评论了一句“基友挂件一生一起走啊。”

他弯下身子艰难地拾起了那只熊,原本是想给重新挂回去的,显然单手是无法完成这个操作,于是只能给揣怀里了。

毛绒玩具捏起来很减压,就是这个年代久了有点松松垮垮的,毛还掉了不少。

 

其实孩子的喜欢很好懂,他喜欢牛奶糖,他就把牛奶糖送给你;他喜欢小熊维尼,所以将跳跳虎留下把小熊维尼郑重地送给你;他喜欢那天阳光洒在花店里的康乃馨上,词不达意地也想把花语为“母爱”的花朵给你。

他喜欢的一切,他都想给你,满心期待你也能喜欢。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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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热爱学术研究沉迷过山车跳楼机直升机又想写越野车的不羁cp
@陆还

我有糖和刀
你要跟我走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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